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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八章:爭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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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個問題我們答不上來。”糾結了許久,兩只小魔終於哭喪著臉,擡頭道。

小魔生得白凈喜人,尤其此刻眼中氤氳了水汽,一眼望過來,倒有萬分委屈。隨便換了個人來,都要心軟,可偏偏面前坐著的是這貓妖阿某。阿某見識過這兩只小東西磨人的本事,此刻自然心如磐石,絲毫不為其目光所動,她試探著道:“那既然你們答不上我的問題,我也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。”

一只小魔搖了搖頭,老神在在地道:“可是我們不回答你的問題,我們還可以去問別人。如果你不回答我們的問題的話,就不能殺掉我們,然後從這裏過去了。”不出所料,另一只小魔連聲附和。

阿某猶不死心:“可是如果你們回答了我的問題,我馬上就能替你們回答問題了呀。”

“可是我們答不出來呀。”小魔天真地回應。

“……”好煩。

“那個,兩位大人,你們的問題,我倒是能解。”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從山巖後面傳來,緊接著走出個月白衣衫的年輕男人,發絲微微有些淩亂,烈日曬得那張臉汗淋淋的,有些狼狽,卻依舊遮不去那通身的書卷氣。風骨這種東西,註定是刻在骨子裏的,一舉一動,不經意間就會流露出來,藏都藏不住。

“你……”阿某見葉川白走出來,楞了一瞬,正想說點什麽,卻已經來不及了。只見那兩只小魔頓時又戒備起來,警惕地道:“你又是誰?”

一只小魔看了看阿某,又看了看那憑空出現的葉川白,像是頓悟了什麽似的,問阿某道:“他就是那個負心的讀書人吧?這個人和你一起出現在這裏,一看就是讀過書的,一定就是他不錯了!”

另一只小魔也覺得有道理:“嗯嗯,那我們用困陣幫你把他困在谷裏,一來是給你報仇了,二來沒有人追殺你,你就不一定要從這裏過去了!”

“不不不是啊,我不認識他啊!”阿某連忙攔住兄弟倆,訕笑道,“我說的那個人,唔,長得比他矮!還比他胖!黑得都看不清眼睛鼻子,嘴巴一咧光顯得牙白了,怎麽可能是他。”

她說著,回頭向身後那人遞了個眼神,後者頓時意會,走近幾步,道:“兩位大人誤會了,在下並不認得她。在下是來投奔魔都的,所以才悄悄跟在這位姑娘身後,悄悄混進來的,還望兩位大人行個方便。”

“你也是來投奔主上的?”兩只小魔狐疑地對視一眼,並不大不信他這說辭。

葉川白自然學不來阿某哭哭啼啼的那一套,只是將視線投向地面,睫毛垂落,掩去眸中那點不自然的神色。他幽幽地嘆了口氣,並不哭鬧,卻自能令人感受得到他的悲傷:“不瞞兩位大人,在下本是一名皇商,數月前在出游時碰巧救了一個年輕女子,那女子身世可憐,在下好心收留她在家,命人好生照料了數月,卻不料她,她竟……”

他話語一哽,像是有些難言之隱,頓了一頓,又是搖頭恨恨地嘆出一口氣來。

“她怎麽了?”兩只小魔見他這般作態,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,頓時伸長了脖子等他說下去。

“她竟是當地有名的山大王,聚了一窩土匪將我家上下洗劫一空,待在下趕到時,家中早已是血流成河。那女子害得在下家破人亡尚不罷休,連我那貌美如花的夫人都搶上了山寨,說是、說是要給她那瞎眼瘸腿的弟弟做娘子!”葉川白說得平靜,兩只小魔卻能清晰地看見他額上暴起的青筋,這人看起來雲淡風輕的,卻仿佛是極力隱忍克制才沒能讓自己太過失態一般。

阿某:“……”

“葉公子他,他也一直都這樣?”

山巖之後阿顏有一次目瞪口呆。他們三個都有些修為,眼力自然極好,以他們所處的位置,恰好也能將那葉川白的表現一覽無餘。

“不是吧?”段煥抿了抿唇。他記得剛遇到葉川白的時候,這人還是個十分正經的翩翩公子來著。

“他以前不這樣啊。”原鳶悚然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阿某的傳染力簡直驚人。

他們這邊看得瞠目咋舌,那邊兩只小魔對於葉川白所講的故事也是瞠目咋舌。

今天闖谷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慘。一個癡心錯付,愛上一個狼心狗肺的混賬東西,另一個好心救人,沒想到卻是救了一條恩將仇報的毒蛇!

“你也很可憐,但是我們也不能放你過去,除非你能有辦法殺了我們。”

另一只小魔接口道:“不然你們就只能留在困谷裏了,困谷周圍有主上布下的結界,就算我們不用困陣把你們困死,這周圍的結界也會吸幹你們身上的靈氣,讓你們死無全屍的。”

“這,”葉川白沈默了片刻,道,“那麽是否只要在下答上了方才幾位所說的那個問題,就能讓兩位大人解脫呢?”

“唔,應該是這樣。”一只小魔點頭道。

“那麽兩位大人想知道的無非就是大人的父母更喜歡誰?”

“對,你快說,阿爹阿娘更喜歡誰?是我吧?肯定是我吧?”

“不是你,你別胡說,肯定是我!”

“你別吵,你聽他說!是誰,你快說呀!”

兩雙晶亮的眼眸盯著葉川白,無限期待,後者抿了抿唇,繼而微微漾開一絲寡淡的笑意,道:“不敢欺瞞兩位大人,這個問題,在下是答不上來的,這世上只有兩個人能答。”

“是誰?”小魔並沒有在意他說的答不上來,而是全心全意地將註意力放在了他所說的那兩個人身上。這個問題連主上都答不上來,這個讀書人竟說知道這世上有兩個人可以回答!

“自然是兩位大人的阿爹和阿娘才能替你們回答這個問題,”葉川白淡淡地答道,語速極快,輕飄飄的,像是白羽拂過耳畔,又似毒蛇鉆入心房,“自古以來除了爹娘,再沒有誰能替兩位大人回答這個問題了。”

兩只小魔聞言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,心念一動,面上卻仍然帶有三分猶豫:“可是我們找不到阿爹和阿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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